约翰福⾳ John 12:1-8
12 逾越节前六天,耶稣到了伯⼤尼,就是拉撒路所住的地⽅;耶稣曾经使这拉撒路从死⼈中复活。 2 有 ⼈在那⾥为耶稣预备了筵席。马⼤在那⾥侍候,拉撒路也和⼀些⼈与耶稣⼀同吃饭。 3马利亚拿了半公 ⽄珍贵纯正的哪哒⾹膏,抹耶稣的脚,⼜⽤⾃⼰的头发去擦;屋⾥就满了⾹膏的⾹气。 4 耶稣的⼀个门 徒,就是那要出卖他的加略⼈犹⼤,说: 5 “为甚么不把这⾹膏卖三百银币,赒济穷⼈呢?” 6 他说这话,并不是因为他关怀穷⼈,⽽是因为他是个贼,⼜带着钱囊,常取其中所存的。 7 耶稣就说:“由她吧 ,这⾹膏是她留下来为我安葬的⽇⼦⽤的。 8你们常常有穷⼈跟你们在⼀起,却不常有我。”
反思 Reflection
⼀天,我接到⼀个电话,那是春天。阳光明媚,我住在阿尔伯塔省的⼀个农业⼩镇上。我坐在家⾥,窗 户开着,和着微风,邻居家花园⾥盛开的花朵的⾹味轻轻地飘进了房间。电话响了。电话的另⼀端是 ⼀个我从未见过的⼥⼈。她告诉我她过去常来我们的教堂,但前⼀段时间不来了。她平静地告诉我, 她最⼩的⼥儿刚刚去世,她问我是否愿意去医院举⾏⼀个仪式。
我准备了⼀本访问⼿册,然后去了医院。在前台,我问接待员那个年轻⼥⼦在哪⾥。当我沿着⾛廊朝房 间⾛去时,我闻到了死亡的气味——这是我有⽣以来第⼀次闻到。马⼤站在她哥哥拉撒路的墓前,提醒 耶稣说,这味道可能和他说的是⼀样的。耶稣求她把⽯头挪开、她说、主阿、他死了已经四天了、已经 有臭味了。坟墓⾥充满了明显的死亡的恶臭。这种气味意味着死亡。
耶稣对他说:“拉撒路,出来!”那死⼈就出来,⼿脚裹着细⿇布,脸上裹着布。耶稣对众⼈说、解开 他、叫他⾛。我可以想象那群⼈是如何闻到死亡的气味的——空气中⼀定有多浓。我也可以想象,当耶 稣命令他复活后,它消失得有多快。
今天,我们闻到了⼀些不同的东西——这是昂贵的油的⾹味。那群⼈⼜聚集在拉撒路的家⾥,就是马⼤ 和她妹妹伯⼤尼的马利亚,离耶路撒冷有三公⾥。他们在那⾥庆祝,感谢拉撒路的复活。然⽽,即使在 这欢乐的聚会中,另⼀种气味仍在空气中徘徊——⼀种阴影,⼀种新的死亡的恶臭。这⼀次,它不是 拉撒路的,⽽是耶稣⾃⼰的,隐约出现在地平线上。⼗字架越来越近了。
在晚餐中,马利亚做了⼀件意想不到的事。她拿出⼀磅纯⽯榴,⼀种昂贵⽽芬芳的药膏。她⼆话没说, 跪下来为耶稣的脚抹油,然后⽤头发擦⼲。房间⾥鸦雀⽆声。谈话暂时停⽌了。所有的⽬光都转向马利 亚。她所做的是惊⼈的-温柔,亲密,和深刻的象征。给别⼈擦脚油和⽤头发擦脚是⼀种深刻的谦卑和 爱的⾏为。这是奢侈的。它是脆弱的。
犹⼤被这个⼿势激怒了。为什么不卖了这⾹膏,周济穷⼈呢?他抗议道。“它值⼀年的⼯资。”耶稣却称 赞马利亚。他肯定了她的奉献⾏为。在他眼⾥,她就在她该去的地⽅。从⼀开始他的事⼯,耶稣明确表 ⽰,妇⼥,儿童和所有被认为在社会上⽆能为⼒的⼈在他的⾯前是受欢迎的。在上帝即将到来的统治 中,每个⼈都有⼀席之地。每个⼈都会被看到。每个⼈都会受到重视。马利亚就把这异象显明了。她开 创了⼀种新的相处⽅式——植根于社区和相互关怀。
约翰也很清楚犹⼤的事。约翰反复告诉我们犹⼤的话不可信——他就是那个要出卖耶稣的⼈,他是个 贼。相⽐之下,约翰巧妙地邀请我们跟随马利亚——马利亚,她为耶稣的脚抹油,并⽤头发擦⼲。但 为什么是脚,⽽不是头?为什么要⽤这么贵的⾹⽔来擦呢?
在《圣经》传统中,通常是在头上涂油,尤其是为了纪念皇室成员或为葬礼做准备。但在约翰福⾳中, 马利亚抹了耶稣的脚。在古代,给客⼈洗脚是奴隶的职责,⽽不是主⼈,当然也不是⽤⾹⽔。所以马利 亚的⾏为不仅是亲密的,⽽且具有深刻的象征意义。更重要的是,“擦”这个词和约翰福⾳ 13:5 中耶稣 为门徒洗脚时使⽤的是同⼀个词。马利亚的⼿势为那⼀刻埋下了伏笔——这是耶稣后来在最后的晚餐 上所表现出的爱的早期回声。她在他要求爱之前就爱他了。在他叫别⼈也这样做之前,她就把⾃⼰倾诉 了。马利亚在爱的诫命说出来之前就活出了它。
马利亚⽤膏抹耶稣的脚,⼤胆地承认耶稣即将死去的事实。她的⾏为成为了⼀种准备—— 不仅是为了埋葬,也是为了转变。她感觉到⽼师周围弥漫着死亡的恶臭。但她没有因恐惧⽽退缩,⽽是 以温柔、勇气和爱回应。带着爱的芬芳,她⾯对着死亡的恶臭。这就是她对耶稣的爱。当我们与耶稣⼀ 起⾛过这个四旬期的时候,我们也必须⾛过死亡的⼭⾕,才能瞥见复活节早晨复活的荣耀。
然⽽,这是春天。樱花和⽟兰花开了。⽔仙花、番红花和鸢尾花娇艳夺⽬,从⼤地上拔地⽽起。但即使 在这美景中,死亡的气息仍在我们周围和我们中间徘徊。我们从缅甸最近发⽣的毁灭性地震、加沙地带 巴勒斯坦⼈民持续遭受的苦难、美俄停⽕协议引发的乌克兰战争,以及全球关税战⽇益紧张的局势中都 能感受到这⼀点。我们在笼罩着我们经济未来的不确定性中,在对我们主权的威胁中——在头条新闻 和⼼碎中——感受到它。到处都是死亡的恶臭。
但它不会压倒我们。死亡可能⽆处不在,但它不会定义我们。我们是复活的⼈。曾经充满马⼤家的爱的 芬芳将再次升起,克服痛苦、不公、欺凌、帝国主义世界观、暴⼒和虐待的恶臭。因为爱的芬芳——我们 对基督的爱和他对我们的爱——会越来越浓。它永远⽐死亡的恶臭更持久。复活就要来了。爱会在复活 节的早晨再次升起。阿们。